一、智慧老人
智慧老人即荣格所说的超自然人格,是生长和生命力主要源泉的象征,它可以治愈或摧毁,可以吸引人或使人反感。在梦中这种原型往往以魔术师、医生、教授、牧师、教师、父亲,或是其他任何有权威的人物出现,他们的出现或是教诲表明有意识的更高状态就在梦者的掌握之中。不过,同术士或骗子一样,超自然人格只是准神,可以把我们引向更高层次,也可以使我们远离更高层次。荣格就和他自己的超自然人格终生如好友,常常整日与它聊天、做画。
二、骗子
骗子是非主角原型,上帝的模仿者,是动物和神的精神的混合物。荣格把骗子与炼丹术中的汞联系在一起,可以随时变形,总是开恶意的玩笑和恶作剧,有时看上去像影子,骗子在梦中往往以小丑和滑稽演员的面孔出现,在他们嘲笑自己的同时,还嘲笑了自我的装腔作势,和其原型的嬗变——角色。他还是个卑鄙的家伙,破坏别人的游戏,暴露他人的计划,他随意变换形状,消失又出现,几乎不可摧毁。当自我处于危险境地时,骗子就以虚荣、膨胀的野心,或是误断等形象出现,放荡不羁,毫无道德观念,对一切无所顾忌。
三、角色
角色是向外部世界展现我们自己的方式,即我们应付醒觉世界的面具。角色本身很实用,而且很正常,但我们如果与角色完全一致的话,误认为那就是真实的自我,那将是十分危险的。角色往往以稻草人或流浪乞丐的形象出现,或化作荒芜的土地或是流放地,梦中的裸体往往代表角色的消失。
四、影子
荣格为影子下的定义是“人不想变成的东西”。任何固体的东西都会投下影子,在荣格看来,人的精神也毫不例外,他说,“非常不幸,毫无疑问人从整体上看,没有他希望或想像得那么好”。荣格认为影子是自己原始本能的一面。越是压抑这一面,越把它与有意识相隔离,那么就越无法防止它在“无意识状态下的突然爆发”。即使不突如,也会“形成无意识障碍,阻挠我们善良的本意”。
荣格认为弗洛伊德对这个“人类本性的深渊”给予了充分的注意。影子隐藏在文明虚饰之下,但它在个人、社区,乃至国家的自私的和暴力的,有时甚至是野蛮的行动中暴露了自己。影子靠贪婪和恐惧为生,常以憎恨的形象出现,压迫少数人,使其成为替罪羔羊。在梦中,影子通常是同性别的人,而且往往是出现在充满威胁的噩梦中。因为影子不能被完全消除,所以在梦中,它以那些刀枪不入的人物为代表,它紧追不放,越过一道道障碍,直把我们逼到精神的死胡同和恐怖的地下室,不过有时影子还以兄弟姐妹的形式出现,或是陌生人,让我们看我们不想看的东西,听不想听的事情。
由于影子具有一种难以摆脱,独行其事,纳为己有的属性,它能让我们产生强烈的恐惧、愤怒,或违法乱纪。然而荣格仍坚持认为影子本身并不邪恶,只不过是“有些低劣、粗糙、不合时宜、笨拙”。它在梦中的出现说明有意识状态更需要知道它的存在,需付出更多道德上的努力,与影子的黑色能量达成某种协议,否则影子将大肆占领并控制有意识。如荣格所说,影子因循守旧,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它,因它传递的令人难以接受的信息往往使我们间接受益。
五、神孩
神孩是再生动力的原型,它引导我们走向个性化,“变成儿童”,如《新约》书中所述。因为神孩是真实自我的象征,是全部的自我,与有限的和限制的自我相对应,用荣格的话来说,“只有少量的意识,漂浮(隐藏)在事物的海洋上”。在梦中,神孩常常以婴儿或儿童的面目出现,幼稚脆弱,但同时,又是不可侵犯,并具有巨大的转变能力。与神孩接触可以减轻自我扩张感,自我膨胀感,和对这种扩张感的依赖。同时,与神孩接触,还可以看到我们已与从前的我们和我们渴望所成为的人大相径庭。
六、爱尼莫和爱尼莫斯
荣格的研究和心理治疗经历使他坚信,每个人都可以具有全部人类的潜能,即男性的与女性的。爱尼莫代表男人身上的“女性”品质,包括情绪化、反应迅速和易冲动,爱尼莫斯则代表女人身上的“男性”品质,包括责任感、富有信仰和善于鼓舞人心。更重要的是,由于我们自身中的“非我”成分,爱尼莫和爱尼莫斯成为心理指南,或是灵魂向导,把我们引向未知内在潜质的广阔领域。
神话中爱尼莫往往以女神或美女的身型出现,如雅典娜、维纳斯、特洛伊的海伦。爱尼莫斯则以崇高的神或英雄出现,如赫耳墨斯、阿波罗、赫拉克勒斯。如果爱尼莫或爱尼莫斯以这些伟人的形象,或是某些权力极大的女人或男人的姿态出现在梦中时,这就典型地表明我们自身中的女性品质与男性品质需统一。如果不加以理会,这些原型就会跳出寻找理想的情人,或是不现实地找个合作伙伴或朋友。如果我们允许它们占有我们的无意识,男人可能变得多愁善感,过分情绪化,而女人则表现出冷酷、无情、固执己见。不过,一旦通往个性化的过程开始,这些原型将带着梦者一步一步走向内在可能性的领域。
七、伟大母亲
伟大母亲的意象在心理和精神形成发展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大量出现在梦中、神话中和宗教里,这不仅是源于我们儿时的亲身体验,而且也源于那些呵护、哺育我们成长的原型,以及那些支配、毁灭、引诱和占有的原型。
伟大母亲的能力不只是神圣的、非凡的、纯洁的,同时也是阴暗的(产生于大地)和农业上的,大地母亲一直被奉为丰收的使者。伟大母亲永远是一个矛盾的形象,是女性神秘的原型,同时也是权力的原型,她以多种形式出现,最崇高的是天堂的王后,最可憎的是闪米特女神莉莉丝、蛇发女怪美杜莎,或是神话和民间传说中的女巫或是女妖。
不过弗洛伊德认为,象征性梦中的母亲不只是代表梦者和其亲生母亲的关系,而且更是一个抽象的原型。事实上,弗洛伊德观察到,大多数梦都涉及到三个人,梦者,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把这三者连在一起的主题便是忌妒。弗洛伊德相信梦中的女人和男人大多数情况下代表着梦者的母亲和父亲,弗洛伊德一直坚持这女人和男人象征着恋母和恋父情结的某些方面,男人和女人分别受到一种情结的纠缠。(在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误杀其父并娶其母。弗洛伊德把这看成象征男性早期对其母的性渴望,对父亲的忌妒。同样,伊莱克待拉也渴望得到她父亲,忌妒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