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洛伊德和荣格对梦的理论进行革命之前,几乎所有的哲学家都同意19世纪德国物理学家西奥多•费希纳的有关梦的结论,他说梦“就好像是正常人大脑里的心理活动转换成傻瓜的心理活动”。他的态度不过是译释了罗马时代以来的哲学家们有关梦逻辑的著作。而政界人物和学者西赛罗则认为“我们再也想像不出比我们梦到的事情更荒唐、更复杂、更反常的了”。德国哲学家希尔德布兰德特1875年曾写道:面对自然和社会的法规,梦者所能接受的可爱的矛盾。4年后他的同胞拉德茨道克又说道:“看起来简直无法在这疯狂的活动里找到固定的规律……梦融进万花筒般迷惑而疯狂的漩涡。”
让理性的哲学家们感到不安的不只是梦意象中明显“荒谬”的内容,还有明显缺乏的理性思维,和把梦中意象连接在一起的更高一级的大脑逻辑功能。1877年,一位作家曾说起“以关系和连接为基础的逻辑运筹在梦里黯然失色”,所以梦根本“不受反思或是常识的影响”。
弗洛伊德本人曾把意象之间缺少有助内部连接的梦,比拟成缺少连接词的句子,如“和”、“如果”、“因为”、“当……”和“或者”,这些词在各概念之间形成逻辑连接,同时使语言更具紧凑性。
不过弗洛伊德还观察到,事物之间的连接不只可以用字词来表示,例如还可以用艺术来表示。
他相信“梦的疯狂不一定没有条理,而且可能是装出来的,就像丹麦王子哈姆雷特的梦”。虽然梦里的连接不遵循语言和哲学的理性逻辑,但可能坚持一种更隐晦的理性,蓄意隐藏梦的含义。
治疗经历使弗洛伊德认识到,梦中意象连接有四种主要方法。第一种是冒充,这表现在梦中意象或事情同时出现时;第二种是接近,这表现在梦中意象或事情连续出现时;第三种是转换,这表现在一种梦中意象融入另一种意象时;第四种是相似,弗洛伊德认为相似是最重要也是最经常使用的连接方法,通过联想连接梦中意象。如一种物体在某些方面与另一物体相似,或是让人回想第二个物体或激起对第二个物体的感情。很多联想在有意识状态下被遗忘或压抑,使连接更加难以解释,但合理的梦解析技巧可以揭示出这些连接。通过解释这些连接,心理分析医生不只可以展示出梦逻辑的运作,而且还可以掲示其深奥与微妙之处。
有一个相当常见的例子,可以显示出梦逻辑复杂的运作,这就是梦见在自己衣橱里翻找别人的衣服。这个梦有意愿达成的一方面,表示出羡慕他人的才能,通过寻找他人的所有物,我们可以得到他们的某些特征。然而,这里还可能有一种不满,因为外来的东西进入了纯属私人和家里的地方。这可能还暗示了羡慕里带有几分忌妒。一种类似的梦就是在自己的床上发现别人的衣服。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认为这个梦有相同的含义,只不过还有一点不同,因为那些衣服不是整齐地叠在一起,而是乱七八糟地堆在床上。需要收拾整理。还有一点,床远比衣橱更具私人性。因此,这个梦(永远依赖于具体情况)可能揭示出梦者的个人生活受到衣服所有人的干扰。
弗洛伊德以后从事梦研究的人员发现,内部一致性在梦逻辑的运作中起到关键的作用。第一、二级梦(前意识和个人无意识状态下的梦)的分析表明每个梦者可能有个人特殊的表示这种一致性的方式。
美国从事梦研究的卡尔文•霍尔和弗农•诺德比把一致性最常见的形式称为相对一致性,它主要依据每个梦者在一段时间内不同意象出现的频率。因为,有的梦者梦到的事物的次数可能以家具、身体各部分、汽车、猫的顺序排列,梦到家具的次数最多,猫的次数最少,有的梦者可能梦到女人的时候多于梦到男人的时候,户外的时候多于室内的时候。年复一年,这种频率模式竟惊人地稳定。
梦另一个内部一致性的重要形式是象征一致性。利用象征时,梦并不在意这些象征对有意识状态来说是多么莫名其妙,多么奇怪。梦选择这些象征只不过是基于它们与要表达的东西相关,并在一次又一次的梦中,重复那些更成功的象征,以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