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首先提出我们一直处在梦境中的理论,是清醒世界中的背离使我们忽视了这一事实。最近的研究似乎证实了荣格的理论,证明快速眼活动睡眠的生理机制昼间受到功能性抑制,可能是因为其他形式的过度刺激。另外,还有一个更令人感兴趣的证据支持了荣格的理论,这关系到梦中的清醒,即人们常说的清醒梦。
英国梦研究人员西利亚•格林曾指出清醒梦与迷糊梦之间的几个主要区别。清醒梦好像没有非清醒状态下的非理注和无秩序性让人看得十分清楚,而且可以准确无误地回忆出。在淸醒梦状态下,梦者可以有清醒时的记忆和思维功能,很多梦者感觉不到睡眠与清醒的区别,但不过梦者确实知道这是在梦中。
通常这意识突然透亮,梦中不准确或无逻辑性的景象或事件突然让梦者意识到他在做梦。随之而来的激动和思绪扩展时莫名其妙的感觉使这体验准确无误。色彩光艳,就好像摘下了面纱,景物比清醒时所见到的还要鲜明清晰。最令人吃惊的是梦者对梦中事情的控制能力,像决定何去何从,以及何归,还有梦者在梦境里做实验。
然而有意思的是,无论梦者有多大的能力,从来不能完全控制清醒梦。例如,梦者可以在梦中决定去一个热带岛屿,但是来到岛屿后,梦者就会发现岛屿会像在清醒时第一次看到时那么新鲜而令人吃惊。荷兰内科医生威廉姆•范•艾登1913年创造了“清醒梦”一词,他称梦世界为假造世界,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还是有一点小纰漏。他举了一个清醒梦为例,他在梦中想打碎一只红酒杯,可却是徒劳,但过后不久,他看见杯子被打碎了,就像“没看到提示的演员”。
世界上一些大的宗教认为清醒梦具有某种象征意义。印度教和佛教认为打坐高手在有梦和无梦的睡眠中都能保持有意识,因为他们的梦都是清醒的,伊斯雷尔•拉格提,西方神秘炼丹传统的倡导者曾说过,资深的实践者“不再在忘却中度过夜晚”,其大脑一直处于有意识状态,因此,是“一条潺潺不断自由自在的意识流”。某些神教甚至认为抓住梦中的主动创造性就可以在清醒世界中做一些看似无法解释的事情。一些印度教神秘主义者认为打坐高手可控制梦,随意在同一时间内出现在几个不同的地方,他们利用这种控制可先想像出一个别人看得见而且真实的地方,然后在“梦体”里来到这地方。
在任何一种文化中,无论对初学者或行家,控制梦中事物的能力都来自于清醒生活中对心理活动的高度控制能力。不是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在有意识状态里恶作剧,也不是无意识悄声说出被忽视的智慧,在清醒梦里,有意识与无意识似乎建立起有效的交流和相互合作。清醒梦是有意识和无意识共同所创,随着清醒梦逐渐受控于有意识,梦者获取更深层次的自知。
了解了梦的过程,甚至能支配这一过程,梦者就不但可以进一步进入无意识状态,而且可以在有意识状态下去面对梦境中的恐惧、渴望以及生命活力。可以随意控制清醒梦的梦者不会惊慌失措地逃避黑暗神秘的力量,也不用害怕躲在梦境阴暗角落里的恶魔,因为他具有随意控制传召这些恶魔的能力,可以挺身去面对这些恶魔,因为他知道这是梦,没有必要害怕。
一旦面对,这种神秘的力量就失去其能量,因为梦与清醒世界一样,令人恐惧的往往正是恐惧本身。在无意识状态下面对这些恶魔时,梦者不仅可减少对恶魔的恐惧,而且可以利用他曾害怕的力量。
与清醒梦相同的,也许是非常相近的,是那些有时令人不安的假醒梦。假醒梦与清醒梦一样充盈着生动清晰的意象和事件,可是梦着不知道是在做梦,以为自己是清醒的,而且梦里的细节十分清晰,像起床、洗漱、进早餐,然后去上班,只不过稍过一会儿醒来,再真的做一遍刚梦过的事情。
清醒梦在梦的研究中价值极高,可帮助科学家解决梦中的事件是否占据了正常的时间段,或像大多数人相信的浓缩了时间。加州斯坦福大学斯蒂温•拉伯格的研究发现,让清醒梦者用眼活动表示事先安排好的梦中事件的进展,梦中的时间与现实时间是非常接近的。梦可能会除去不相关的缓慢的清醒世界里的插曲,这可能是控制钟摆的惟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