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曾经做过一个梦。正是从这个梦中,弗洛伊德创立了精神分析法,从而成为用精神分析法解梦的鼻祖,成为后人所推崇的心理诊断专家和解梦大师。
那个不寻常的梦是:
在一个大厅里,宾客云集,伊玛就在人丛中。我走近她,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责问她为什么迄今仍未接受我的“办法”。我说:“如果你仍感痛苦的话,那可不能再怪我,那是你自己的错!”她回答道:“你可知道我最近喉咙、肚子、胃都痛得要命!”这时我才发现她变得那么苍白、浮肿,我不禁开始为自己以前可能疏忽了某些问题而担心。于是把她带到窗口,藉着灯光检查她的喉咙。正如一般常有假牙的淑女们一样,她也免不了有点不情愿地张开嘴巴,其实我以为她是不需要这种检查的……
结果在她右边喉头上有一块大白斑,而其他地方也多有广布的灰白小斑排成卷花般的小带,看来很像鼻子内的“鼻甲骨”一般。于是我很快叫M医师来再做一次检查,证明与我所见一样。……M医师今天看来不同于往常,苍白、微跛,而且脸上胡子刮得一干二净……现在我的朋友奥图也站在伊玛旁边,另一个医生里奥波德在叩诊她的胸部(衣服并未解开〕,并说道:“在左下方胸部有浊音。又发现在她的左肩皮肤有‘渗透性’病灶〔Infiltrated focus),虽隔着衣服,我仍可摸出这伤口。”M医师说:“这毫无疑问是由细菌感染所致,那没什么问题,只要拉拉肚子,就可以把毒素排出来。”……而我们都十分清楚这是怎么搞出来的,大概不久以前,奥图由于伊玛当时身体不舒服而给她打了一针……其实,人们是很少这般轻率地使用这种药的,而且很可能当时针管也是不够干净的^
这段奇特的梦,引起了弗洛伊德的联想和思考:
这个梦中的情景,使我想到以前有个富婆来找我看病,她外表显得那么漂亮年轻,但一旦要她张开嘴巴,她就尽量要掩饰她的假牙。“其实她不需要这种检查”,这句话似乎是对伊玛的恭维,但对这话我有另一种解释……
伊玛站在窗口的一幕,使我想到另一经历:伊玛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我去拜访她时,她正好就像梦中伊玛一般,站在窗口让她的医生——M医师(就是梦中的那位)为她检查。结果在喉头发现有白喉的伪膜……
M医师、白喉般的膜、窗口都一一在梦中呈现。现在我才发现到,这几个月来,我就一直怀疑着她也有“歇斯底里症”,而其实我之所以有此种想法,只不过是因为她常有“歇斯底里的窒息”(就像梦中的伊玛一样因此梦中我就把她俩作了置换(Replacement)。如今我才记起我一直期待的伊玛的这位朋友,迟早会找到我来治她的病。但事实上,我又自知绝不可能;因为她一直是那种保守的女人,可能梦中特别提出的“拒绝”就意味着这一点。另一个对“她不需要……”的解释,可能就是指这位朋友,因为她迄今一直能不需要外来帮忙而好好地活着。
最后剩下苍白、浮肿、假牙无法在伊玛和她这位朋友身上找到。假牙可能来自那富婆;而另外我又想到另一个物——X夫人,她不是我的病人,而且我也真不敢领教这家伙,因为她一向就与我过不去,一点也不柔顺。她脸色苍白,而且有一次身体不妤,全身浮肿……就这样子,我同时用了几个女人来取代了伊玛,而她们与伊玛的共同点只是她们都同样地拒绝了我的医疗。我之所以在梦中用她们取代伊玛,可能是我比较关心她这位朋友,或是我嫌伊玛太笨,以致未能接受我的办法,而其他的女人可能较聪明、较能接受。
记得以前我曾与一位无所不谈的老友聚会时,他告诉了我他最近对于“性”的化学研究的结果,并提到他发现一种性激素代谢的中间产物,因此,这种物品在我梦中可能代替了“性”。而在我眼中,“性”正是一个精神病学上的大问题。我的病人伊玛是一个寡妇,如果我硬要自圆其说的话,她的毛病可能就是由“性”不能满足而产生。当然这种说法必不会被那些追求她的人们所接受。但这样分析,似乎也颇能与梦里情节相吻合。
梦境对弗洛伊德研究心理分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于是他据此开始由梦境解析入手,着手进行了大量的实验与研究,为后人留下了有关心理分析的鸿篇巨著,其中有些论据与判断,至今仍被奉为圭臬。